玄霜

未更先咕。

遗 亡(一)

  

       女孩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很熟悉,就像对面街角,她隐约记得之前是个水果摊,后来换成了书店,她也去打听过,问过书店老板娘,那书店老板娘说也就是一年前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但她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,龙城二字对她而言陌生且冰冷的。她似乎从未能参与这里的生活,她哪怕吹着龙城的风,都只是吹过而已,连接触的感觉都没有,这里的一切事物都仿佛与自己有着隔阂。

       她每日就是坐在书店里,边看书边喝茶,偶尔再跟老板娘聊上几句。更多是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,看着他们的忙碌或悠闲,她有时会有熟悉的感觉,但当她想抓住那段记忆时,那记忆便破碎,扎得她头疼。

       那天,她问老板娘,“你一个人照顾店那么累,老板呢 ?”老板娘看着她许久,久到女孩以为老板娘因触及了她的伤心事而要哭了时,她红着眼,望着自己,哽咽道:“他在一年前的大战中牺牲了。”便再无下文。女孩自知说错了话,便安慰了几句,没再问下去。她知现在的太平,是因为一年前的那场胜役。但她不懂的是,为何老板娘看她的眼神,仿佛在看另一个,另一个自己。是的,是在看她,但又不是这个她。

       她也有住处。干净简洁的房间,就仿佛她只是暂住的人,随时都会离开。她不是很喜欢呆在家里,反而乐意于夜晚独自一人在这座城市里晃悠,试图找到自己这种状况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那晚她随意地走着,直到她走到了一个墓园前。那是个烈士墓园,里面的每一个人,都能让龙城的任何人在提及他们的名字时肃然起敬。她并没有认识的烈士,但她依旧走了进去,有目的似的走到了墓园的一个角落,那里有两块墓碑,一块上写着“沈巍”,另一块无名,但这两块挨得很近,就像是一对情侣。不知怎的,女孩就落了泪,滴在那两块碑上,转眼,那泪仿佛化了般的了无痕迹。她轻轻地描摹着沈巍二字,突然有了种熟悉感,那层隔阂在她触摸到碑时便消失了。她仿佛听见了万物的咆哮声,却让她安心。她又看向旁边那块无字的碑,她没有悲伤,还有丝庆幸与安稳。


        到第二天,她又坐在书店里透过玻璃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行人,突然一个比她大了几岁的男孩向她走来,他走进店里,直直地问向她:“你是阿影吗?”“谁?”“阿影。”男孩重复道。女孩这才反应过来:“阿盈,我叫阿盈,你叫我小盈就行。”诶,好。”男孩挠了挠头,有些傻气地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叫什么呢?”


       “郭长城。”


   

评论

热度(4)